【第十一章】活络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活络,便是活血通络,能温经散寒,祛风除湿。 传闻人族最能舒筋活络的,便是一种被称之为瑜伽的运动,刚柔并济,伸屈自如。 而现在,墨虹源正被几根从洞府顶端垂落的乌紫麻藤固定于半空,而那青狐正随意坐于一张兽皮大椅上,两腿交叠,白花花的大腿肉看得人喉头发紧。 只见她的一只素手抬起至胸前,五根玉葱指随意在空中拨动着。 紧紧缠绕在墨虹源身躯上的乌紫麻藤顿时挪动了起来,时而上升,时而下落。而墨虹源的四肢也随着麻藤的移动而改变着姿态,只见他双臂高高举起,双腿也绷得笔直,同时双脚被慢慢抬高,直至与腰齐平。 墨虹源的额头伸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个动作让他的两腿根部无比刺痛,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痛觉会渐渐被麻痹感所替代,但这个过程是他难以忍受的。 直至最后,他那绷得笔直的双腿在空中呈现出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平角,如同“一”字。双臂也高高举起,形似一只傲岸的帝王蝶,仪态张狂,美不胜收,正是人族瑜伽中的“帝王蝶式”! 墨虹源只觉得全身筋络都在此刻绷紧了,且在麻藤的拉扯下隐隐作痛。好在如昨天一般,丹田内的灵气尽数涌出,缠绕在全身筋脉上,保护着筋络不被扯断的同时修复着已有的损伤。 从他早上醒来,已经是第三个时辰了。 那青狐仅随手喂了他几颗灵果,便开始对他的身躯进行进一步的折磨。而在之前,他已经做了“轮式”和“芭蕾式”。 每个动作都需要保持一个时辰,期间灵气轰鸣,将全身筋脉包裹的同时,似乎有一些筋脉已不像之前那般堵塞。 “呼——” 墨虹源长出一口浊气,脸色早已因疼痛而变得苍白。不过经过昨晚一整晚的灵气蕴养,全身筋脉似乎变得强韧不少,以至于今天能被她轻而易举地摆弄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接下来几个时辰,墨虹源又被摆弄出“蛇式”,“鸽子式”,“大雁式”,分别拉伸着躯体不同部位的筋脉,全身灵气蒸腾,气冲斗牛,似乎与大小姐的地狱训练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察觉到这等好处,但墨虹源没有声张,仍旧紧闭着嘴巴作忍受状。即便如此,那落座于兽皮大椅的青狐却是一眼看出了他体内端倪。 只不过在她眼中,墨虹源身体内的筋脉虽然在被不断强化,但在其肌肤与皮肉相连之处,细密地分布着一道道暗紫色异物,想必是有人以某种秘法强行施加到他身上,以谋不轨。 不过这一切既然已经被她发现,那她便定然不可能坐视不管。毕竟,在这小煤炭身上,来自异族的她能看到的东西可比猿猴族那几个老家伙多得多了。 若是要为他清除这些异物,首先他的修为便要达到一定高度。否则强行去除,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丹田受损,沦为一介凡人,这可不是青狐想看到的。 不过这家伙也没有给自己什么回报,昨天还妄图窃取自己精心栽培了多年的蚀心花,给自己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也罢,事成之后,取他一道精元作为回报便是,那玩意可比蚀心花珍贵多了。 默默地在心里打着小算盘,青狐的嘴角都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笑靥如花,百媚生娇,连那头顶的一对雪白狐耳都微微颤动,俨然是喜不胜收。 待最后一个“大雁式”做完,已是中午时分了。期间青狐离开了洞府,约莫半个时辰后,拎着一篮灵果和一头野猪回来,刮毛洗净,用一根木棍串起来架在火堆上烤,时不时撒一把辛香咸鲜的料粉,也不知是用何种灵果磨制而成,在火焰的燎炙下滋滋作响。 墨虹源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嘴中的唾液腺在香味的刺激下疯狂分泌出液体,原本闭眼装死的他此刻眼睛瞪得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在火堆上旋转着的野猪。 对于这几天过着饥一顿,饱一顿,最多也就靠着几枚灵果充饥的墨虹源来说,这眼前在篝火上不断转动的烤全猪,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只见他两眼都冒出了贪婪的光芒,鼻子撅的老高,极力吸嗅着空气中的香气,喉结也由于不断吞咽口水而一直鼓动。 片刻后,野猪已被烤的色泽红润,滋香冒油,俨然已是熟透。与此同时,正做着“大雁式”瑜伽的墨虹源也已经坚持了一个时辰,体内灵气已然匮乏,全靠一股意志才支撑到现在。 青狐随手打了一个响指,只见那几根麻藤缓缓垂落,很快墨虹源就被下放到了地面上,只是四肢腕部,腰间和颈部还依旧被麻藤所缠绕,但不影响他正常活动。 墨虹源眼巴巴地盯着那已被青狐取下放置在一旁的烤野猪,垂涎欲滴。却见那青狐随手一招,几颗灵果滚落到了他面前:“吃吧。” 墨虹源眼角抽搐了几下,试探性地开口:“那,那个,我,我也想吃肉……” 青狐轻笑一声:“想吃?求我啊。” 那声音清脆甜润,宛如泉水叮咚般悦耳。再加上那媚眼如丝的惊鸿一瞥,墨虹源只觉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拜倒在地:“狐仙姐姐,求求你,赏我一口肉吃吧。” 青狐嘴角一抽,她倒是没想到,能经受住一上午折磨都不吭一声的小煤炭,就这般轻易地将尊严与与骨气抛之脑后。而且,他还将自己称之为狐仙姐姐,年纪轻轻,嘴巴倒挺会哄人的。 不过,她也不会因为墨虹源的只言片语便给予其奖励。只见她莲步轻移,飘然来到墨虹源身前的一块石头上落座。 神奇的是,在她玉臀快要贴到那冰冷石面时,一块棕色皮毛蓦地在石面上出现,正是之前铺在大椅上的那块兽皮。 青狐仿似浑然不觉般,两腿交叠,仪态随意。左手拎着一只青色酒壶,右手抓着一只刚切下来的猪腿,大快朵颐的同时却又不失风度,连嘴角都没蹭上一丁点香料和油污。 而她翘起的那只淡绿筒靴的靴底正好对着墨虹源的脸部,靴底还有刚刚外出残留的泥土气息,“舔干净。”命令声中饱含威严,与之前的甜润嗓音截然不同。 墨虹源抬起头来,一只缝隙里夹杂着湿润泥土的靴底呈现在他眼前,约莫38码,圆头方底,底部有一根短小的方形靴跟,而他需要舔净的部位便是方形的靴跟底部和靴头的椭圆形部分。 吸嗅着从上方传来的酒肉香气,墨虹源咽了咽口水,乖乖地伸出舌头,清理起靴底的泥土灰尘。 入口微微苦涩,口感较为粘稠,其中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颗粒。但墨虹源没有露出嫌弃之色,只是尽可能地让这些泥灰在口中停留的时间缩短,以最快的速度吞咽而下。 很快,两只靴底都被墨虹源的舌头清理得干干净净。青狐对他这种言听计从的态度很是满意,在他清理完毕后也如约赏了他一块肋排。 墨虹源吃得满嘴流油,好不过瘾,全然忘了刚才舔靴底是什么滋味儿了。 吃完午饭后墨虹源再次被麻藤吊于半空,在青狐的操纵下做出一个个高难度的瑜伽动作。不过有了上午的经验,下午的他做起动作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烤肉转换成的灵气似乎附带了些许蛮荒之气,比之上午能更快地将被拉伸的筋络部位锤炼得松弛有度,无比强韧。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筋脉在灵气的锤炼蕴养之下,管径似乎隐隐有些拓宽,不再同之前那般堵塞。 丹田内储存的灵气在运转后也比前两天更加精纯,自身修为似乎在狐仙姐姐的调教下快速增长了起来。 想到这,墨虹源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道白毛红袍倩影,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待自己成功脱困,便将这能提升修为的秘法如实告之。这样,说不定她的修为也能再度拔高一截…… 不过,她已是铁骨境修为,也不知此等秘法对她来说还有没有帮助。不管怎样,若自己将此等秘法献上,也定然算是大功一件。 说不定,她还会给予自己一些奖励…… 想到这里,墨虹源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心中满是甜蜜。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第十二章】通脉 晚膳过后,青狐手执一个装满棕黄液体的透明玉瓶漫步来到墨虹源身边。 经过下午的瑜伽强化训练,此时墨虹源的全身筋脉都被拉伸得无比强韧,脉络也在灵气的滋润下逐渐拓宽,不再同之前那般堵塞。 晚膳是靠给青狐清理靴底后得到的一只烤鸡和一口蜜涎,吃完后墨虹源又被麻藤重新吊于半空。 眼见那青狐一脸笑意似乎要对自己图谋不轨,墨虹源顿时紧张了起来:“诶诶诶,狐仙姐姐,你,你要做什么?” 青狐没有理会,随手拔掉瓶塞,将那一瓶液体尽数倒在他后背上,两只玉手按压着他的毛发揉搓起来,连那条漆黑的猴尾都被她抓着撸了几回,将他全身上下都裹满了那棕黄液体。 随着那双素手的揉搓,墨虹源只觉得每一个被揉搓的部位都变得无比清凉,仿佛置身于冰窟,全身筋脉也随着她的揉捏按摩变得晶莹润透,通达顺畅。 只是很快,墨虹源便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清凉感似乎在逐渐加重,慢慢地从清凉转变为了冰冷,仿佛是将冰块置于身上。 原本通透的筋脉也渐渐传来阵阵刺痛,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皮肉中被排斥出来,宛如刀割一般,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这便是青狐秘藏的一瓶四品灵液,名唤净络油,由三品灵草薄荷脑,木樟脑,冬青油和另外几味灵材炼制而成。能通经洗髓,剔除肉身杂质,对肉身修行大有裨益。 只可惜,此等灵药对于她这种化形境大妖并无多大用处,索性便拿来用在这小煤炭身上,就当是和他换取一道精元所付出的代价了。 青狐玉指轻点,几团淡青色的狐火悬浮于墨虹源周身。墨虹源只觉得全身痛痒难耐,仿似冰火两重天,似乎有一股股异物从身上的不同部位排出,脸色都变得无比煞白。 青狐五指拨转,只见那从墨虹源体内排出的暗紫色灵气化为一股股灵液集中到了她的玉手中,逐渐形成一颗浑圆球体状,散发着阴暗的气息。 直到墨虹源体内的异物全被清除干净,青狐这才收了狐火,将那颗球状物封印起来,尾巴绷直在墨虹源背上狠狠一抽:“运转灵气吸收药力!” 墨虹源疼得整个人在半空中晃了一下,赶紧闭目运转起一身气机。虽然后背被抽得火辣辣的疼,但很快便在灵气的运转和净络油的药力下消了红肿,药力混合着灵气在经脉间蛇形游走,不断锤炼着筋骨和筋膜。 直至次日晌午,墨虹源才堪堪将所有药力吸收殆尽,只见那一条条筋脉与筋膜被锤炼得莹润无暇,灿灿生辉,如同美玉般冰清玉洁。 墨虹源睁开双眼,首先感知到的是阵阵香气。目光一转,果然是青狐姐姐又在烤肉了。那烤肉上发出的滋滋声响混合着焦香麻辣的气味,瞬间就让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他肉体的一切变化自然被青狐看得一清二楚。青狐从烤串上撕下一块肉来,轻嚼慢咽,细细品味,又饮了一口酒,清爽的酒液瞬间与嘴中的辛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口中交织出一场味觉风暴。 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见墨虹源已然醒来,青狐只是心神一动,缠在他身上的麻藤便逐渐垂落,将他下放到了地面。 而此时,一双淡绿筒靴悄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墨虹源这才发现,青狐姐姐的玉足上包裹着一双雪白棉袜,正交叠着搭在一块铺了兽皮的石头上。 虽然窥伺不到玉足真容,但那棉袜包裹着的形状玲珑小巧,凹凸有致,未免让墨虹源有些浮想联翩。 不过在看到筒靴的那一刻起,墨虹源便明白青狐要他做的事情。他脑袋一个激灵,赶紧收回了目光,捧起一只筒靴的靴底舔了起来,将那泥灰尽数咽下后才用干净的舌头清理着筒靴的靴面。 也不知道这双筒靴是用何种妖兽的皮革制成,摸起来轻薄绵密,舔起来光滑细腻,弹性十足,绝对是一等一的皮质。 清理靴口的时候难免会闻到从靴筒内传出的味道。没有想象中的汗酸气味,传入鼻腔内的反而是一股桂馥兰香,芬芳馥郁,沁人心脾。 墨虹源只觉得那黑洞洞的靴筒如同被赋予了一股魔力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就见他的舌头虽舔着靴口,但鼻子却离那靴筒越来越近,几乎要将整张脸都深埋进去。 “啪叽” 一根木签精准地打在了他后脑勺上,墨虹源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刚才,自己是在做什么?! 双颊不知何时变得无比滚烫,似乎有一道冷酷无情的目光从斜上方投射而来,让他遍体生寒。心头刚刚冒起的邪念在瞬间被抹杀得干干净净,赶忙低下头继续用舌头清理着筒靴。 待他将筒靴舔舐得亮洁如新,纤尘不染,青狐玉指轻勾,那双筒靴便乖乖飞回到了她身旁。同时,一把烤串从烤架上浮起,飘然来到墨虹源面前悬浮着,这便是青狐给予他的奖励。 酒足饭饱,墨虹源吃完后剩下的木签被青狐一一收回,扔在一个水池内,洗净晾干后可以重复利用。 青狐打了个响指,墨虹源再次被麻藤吊起悬于半空,就见青狐早已穿好筒靴来到他身旁,伸出一根玉葱指点了点他的腰部:“一会儿记得运转灵气,全力贯通全身筋脉。” 墨虹源忍不住绷紧了身子,因为刚刚被戳的部位是腰间的一块软肉,极为敏感。正当他思考着青狐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她抬起一条玉腿跨过他后背,紧接着一屁股坐在他命门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缠于他四肢的麻藤瞬间绷紧,墨虹源整个人都被压得凹了下来,登时发出一声惨叫,但裆部却很不争气地鼓了起来。 青狐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还不快运转灵气?!” 墨虹源全身气机轰鸣,原本盘踞在筋脉上的灵气也开始往脉络中冲去。在青狐全体重的施压下,墨虹源的经脉几乎被拉伸到了极致,灵气贯通没有丝毫堵塞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虽然大部分的经脉都被他轻松打通,但还是有小部分经脉仍旧有些滞涩,灵气在其中不能说是难以寸进,只能说是慢如龟爬。 青狐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只见她那两条玉腿猛地一夹,那条雪白的狐尾绷紧了往他的屁股上狠狠一抽,墨虹源顿时绷紧了全身,可由于重压在身,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是高高地昂起头颅。 下一刻,一双玉藕臂从他颈下穿过,一只素手紧紧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墨虹源两眼翻白,只觉得裆部的鼓涨愈发难受。那两条缠绕在他脖子上的玉藕臂竟是牢牢将他锁住,形成裸绞之势。 而青狐的狐尾也接连不断地抽击在他屁股上,疼得他那条黑色猴尾都绷直了。 似乎是被青狐的裸绞和狐尾的抽打激发了潜能,在那一声声清脆无比的抽打声中,墨虹源的气势再度拔高了一个等级,体内灵气轰然喷发,全力往那些堵塞的经脉冲击而去。 那一道道原本就被锤炼得莹润无暇,灿灿生辉的经脉在此刻被赋予了灵气的颜色,脉络筋膜在灵气的贯通下变得璀璨耀眼。 只听墨虹源长啸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冲破桎梏,在剧烈的刺激下全身经脉都被完全贯通,整个人的气势都拔高了一个等级,远不是那铜皮境修士可比。 见他已破境成功,青狐也松开了锁着他颈部的手臂,翻身从他背上跳下,口中飞快地传出一道道音:“速速将自身道基稳固!” 原本悬于半空的墨虹源也在转瞬间被下放到了地面。墨虹源赶紧盘膝而坐,运转起嶂植炼体术。只见他双眸闭合,吐纳呼吸,神色平静。一呼一吸之间,隐约有枝叶摇曳之声,仿佛置身于山林中。 青狐刚在兽皮大椅上躺下,忽地察觉到他运转的功法,两道秋波眉微微蹙了起来,嘀咕道:“这小煤炭,怎会修行此等功法……怪不得他体内会有那些脏东西……” 不过看着他已经如同老僧入定般,身形稳如泰山,腰肢挺如松柏,全身灵气也按小周天的路线运转起来时,青狐便没再多言。 兴许,这小煤炭是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奇特癖好吧。就像晌午时分,这小家伙还差点在自己靴筒内气味的引诱下沉沦呢…… 【第十三章】回宗 就在她随意倚靠在兽皮大椅上,两腿交叠,仪态悠闲,准备闭目养神之时,一道极其细微的红光蓦地闪过,快若流星,细如蚊蝇,刹那间便消失在了洞府中。 却见那原本心慵意懒的青狐双眼蓦地瞪得滚圆,直似遭遇了什么可怖之事,连那光洁的额头都在顷刻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当然,这一切,墨虹源都不得而知。此时的他正静心潜修,将那一身略有浮动的灵气进行循环淬炼,以稳固自身道基。 直至次日傍晚,墨虹源那一身奔腾不息的气血修为才徐徐安静下来,昨日打通的经脉被他锤炼得莹润如玉,强韧无比。 就昨日一天,全身灵气便运转了几十个小周天,比之铜皮境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丹田内的灵气数量也因此暴涨。 若是将丹田比作一个碗,先前的灵气数量大概只有半碗有余,而现在已是满而不溢。 墨虹源长出一口浊气,从打坐中醒来。察觉到自身剧变,墨虹源也是无比欣喜,双眸中都绽放出光芒来。 在一旁斜躺着的青狐随意瞥了他一眼,淡然开口:“既然醒了,那便收拾东西滚吧,省得你那小情人等急了。” 墨虹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才察觉到原本束缚着全身的麻藤均已消失不见。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他此次前来也只带了那根银灰棍棒,几颗灵石,还有一些杂物。 将棍棒负于身后,墨虹源对着慵懒无比的青狐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前辈大恩,虹源定不敢忘,晚辈这就告辞。” 说罢又行了一礼,这才静悄悄地离开洞府。 青狐正闭目养神,忽地察觉到这小煤炭又折身返回,眼神中闪过一丝古怪。 就见那墨虹源再次出现在洞府口,神色有些尴尬:“那,那个,前辈,那株百年气候的蚀心花,不知能否赐予晚辈……” 说着,他跪伏在地上,取出那枚任务玉筒置于身前,“狐仙姐姐,此次虹源进山,便是为了寻觅一株百年蚀心花。还请狐仙姐姐能高抬贵手,将此草赠予虹源。虹源愿为狐仙姐姐当牛做马,为奴为婢,都无怨无悔!” 玉筒被一股灵气卷起,飘然飞入洞府内。青狐随意翻看了一眼,幽幽一叹。一道声音从脑海中响起,是昨天那句让她毛骨悚然的话语。 罢了罢了,自己从那小煤炭身上得到的东西本就远超自己给予他的,再多搭上一株百年蚀心花,自己还是稳赚不赔。 只见她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个玉匣,脸上浮现出一抹肉痛之色,但还是长叹一声,用灵气将其送至洞府外:“外面那株虽有百年气候但尚未完全成熟,强行采摘会使其生出毒素。这是我珍藏的一株有五百年气候的蚀心花,你且拿去便是。” 墨虹源连忙接过,打开一看,一株生着八瓣紫红色花瓣的灵草静静地躺在玉匣内,其桃形花蕊都已是鲜红诱人,比种在湖泊边上的那株成色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墨虹源喜出望外,连忙对着洞府砰砰磕头:“谢谢狐仙姐姐,您的大恩大德虹源不敢相忘,日后定然会全力以报!” 三拜九叩之后,洞府内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赶紧滚蛋!” 墨虹源只好乖乖起身,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小心翼翼地往森林外围潜行而去。 一路上倒是比来之前顺利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让他担惊受怕的妖兽气息此刻却几乎没怎么闻到,以至于半个多时辰后,他便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宗族大门。 顺利进入宗族后,他便在街角发现了一道熟悉的倩影,白毛红袍,正是那大小姐侯照琳! 墨虹源心中一喜,赶忙上前,却见侯照琳已经整装待发,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侍卫,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赶来。 或许是因为天色较暗,侯照琳看到没看他一眼便与他擦身而过,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就连墨虹源都吓了一跳。 “照……大小姐!”差点又让照琳主人脱口而出,墨虹源赶忙改口,不知道大小姐为何这么晚还要离开宗族,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去执行吗? 就见那原本整齐划一的队伍一顿,处于队伍领头位置的侯照琳一闪身便来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他胸口的毛:“你这混账什么时候爬回来的?!” 墨虹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小姐,我,我刚刚才,才回到宗族呀……” 侯照琳哦了一声,忽地低头细嗅了几下,脸色骤然变得无比冰冷。 墨虹源暗叫一声不好,此次回来他归心似箭,根本没有时间做任何梳妆打理,想必侯照琳刚刚是闻到了他身上残留的青狐体香! 他额头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正想开口解释,一记上踢狠狠地踹在了他裆下。 墨虹源惨叫一声,两眼疼得发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侯照琳手一松,他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体还微微抽搐。 直到他清醒过来,勉强爬起身时,侯照琳和她的侍卫们早已不见了踪影。墨虹源长叹一声,只能日后寻个机会和大小姐解释清楚了。 一瘸一拐地来到任务栏,在女侍者和一众子弟吃惊的目光下将任务成功交付,肚子也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想来也是,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进食,傍晚醒来后便急匆匆的赶回宗族,结果还挨了大小姐一记饱含醋意的踢裆,肚子里最后一点存货都被消耗殆尽了。 墨虹源只身来到用膳区域,正想掏出灵石买点吃的,不料正好撞见两道倩影并排走出。 目光交织的一瞬间,墨虹源就赶紧低下头去,心里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一只手直接抓住了他头顶的毛将他揪了起来,一道戏谑声传入他耳内:“哟,这不小杂种嘛,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眼见蒙混不过,墨虹源只好抬起头来赔笑道:“见过怡心大人,怡情大人。”袁怡情一记鞭腿踹在他腰腹间:“贱东西,见到我俩还不快下跪磕头?” 墨虹源疼得面容都有些扭曲,正顺着力道勉强稳住身形,抓着他头顶的袁怡心直接一脚踢在他裆部,直接把他踢得惨叫一声,趴在地上蜷起身子不断抽搐着。 袁怡情一脚踩在他脸上,面露不屑:“真没教养,血脉肮脏的贱种就是一辈子学不会礼仪!” 袁怡心则是一把将他负于后背的银灰棍抽了出来,端详了一阵后嗤笑一声:“哟,这不是照琳姐姐家里的那根烧火棍嘛,怎么都被这杂种拿来当成宝啦?” 周围围观的子弟们顿时哄笑一团,强烈怀疑墨虹源是不是去大小姐膳房里当学徒打杂了。 与此同时,墨虹源的肚子却是不争气地发出“咕~”的一声。袁氏姐妹不约而同地挑了挑眉,一个坏点子同时浮现在心头。 在一众子弟的嬉闹声中,袁怡情取出一根长鞭系与墨虹源颈部,袁怡心则折身返回用膳之所打包了一大袋食物,随后悬挂于墨虹源脖子上。 可怜的墨虹源就这样被系上“狗链”,脖子上还悬挂着重物,被袁怡情粗暴地牵引着向前爬行。袁怡心则是毫不客气地落座于他后背上,一手拉拽着他的猴尾,另一只手在他屁股上随意拍打起来。 得亏是墨虹源修为突飞猛进,并且已将一身道基彻底凝练稳固,才能在两人的凌虐下踉踉跄跄的往被牵引的方向爬行而去。 【第十四章】鞋下大餐 猿猴族,怡红苑。 墨虹源战战兢兢地在地上跪着。这里是袁怡心姐妹的住所,而他现在跪着的地方正是怡红苑的主厅。 厅门紧闭,袁怡心姐妹分别落座于一张木椅上,晃悠着腿戏谑地看着他。 墨虹源咽了口口水,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在他面前以及袁怡心姐妹中间的小桌上,摆满了各式包子点心。 阵阵食物的香气吧已经饿了一天的墨虹源刺激得唾液疯狂分泌,垂涎欲滴的样子让袁怡情内心更加厌恶这个饿死鬼了。 幸亏袁怡心早已将贴身老仆及家中侍从杂役遣散,否则在众目睽睽下被袁氏两姐妹调教,墨虹源绝对会羞愤欲死。 相比起袁怡情的嫌恶,袁怡心倒是显得悠然自得,她很满意墨虹源现在这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 袁怡心交叠着的双腿抬起,裹着青鞋白袜的足尖轻轻点在了一块装在盘子里的小蛋糕上。 随着青鞋的再次抬起,盘中的蛋糕已是被踩得塌陷下去,位于顶部装饰用的车厘子都被碾碎,果汁果肉喷洒在鞋底的奶油上。 鞋底最终稳定在了墨虹源面前,墨虹源可以清楚地看到,鞋底纹路中镶嵌着的蛋糕,奶油,果酱,以及刚刚被碾碎的车厘子果肉。红色的果汁将原本雪白的奶油都染成了淡红色,显得无比诱人。 “吃吧。”袁怡心轻笑一声,就见墨虹源的双手瞬间就捧住了她的鞋跟,饥肠辘辘的他早已顾不得食物形状,伸出舌头就对着袁怡心鞋尖的蛋糕舔吃起来。 被踩瘪了的蛋糕味道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附带了一层淡淡的土腥味,想来怡心大人今天应该是去过日耀之森了。 咀嚼的时候吃到沙土显得有些膈应,但墨虹源不敢表露出来,三下五除二便将袁怡心的鞋尖舔舐得干干净净,没有残留一丁点奶油。 袁怡心很满意,面带微笑看向袁怡情:“妹妹你看,这贱东西在我脚下吃得可香了呢,接下来轮到你了哦。” 袁怡情冷哼一声:“该死的饿死鬼,看着就恶心!”只见她伸出穿着黄鞋白袜的脚,朝着刚刚被袁怡心踩过一脚的小蛋糕狠狠踩下。 原本就已经惨不忍睹的小蛋糕被她一脚踩扁,奶油果酱溅了墨虹源一身,就连鞋帮上都沾了不少奶油。 墨虹源吓了一跳,却见袁怡情狠狠一拽系在他脖子上的长鞭。墨虹源被拉得直往袁怡情身前扑,迎接他的却是一只沾满蛋糕奶油的黄色布鞋,狠狠插入了他因为受惊而张大的嘴中。 鞋尖部分直接没入了墨虹源的嘴中,他的唇边都被奶油果酱糊满,阵阵反胃感从腹中涌出。袁怡情劈掌打在他头顶:“蠢货!还不快给我吃干净了!” 墨虹源赶紧双手托着鞋跟往嘴里抽插,先将大部分的奶油都咽进肚子里,然后才伸着舌头一点点清理着鞋面和鞋底的食物。 由于吞咽过急,墨虹源时不时不由自主地咳嗽几声,看的袁怡情十分不爽,抬起另一只脚对着他的肚子又是几记重踹。 墨虹源疼得双眼都红了起来,但他死死地咬着牙坚持着不敢乱动,生怕惹得袁怡情不高兴而遭受更严重的责罚。 直到舌头都舔得发麻,墨虹源才算是将袁怡情的鞋子清理干净。袁怡情却毫不领情,见他清理得差不多了直接一脚踢在他脸上,把他踢得一个趔趄差点翻个跟头,这才重新翘起二郎腿:“把盘子里的也吃干净了!” 墨虹源无缘无故挨了一脚委屈极了,可他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乖乖趴下将盘子里残留的蛋糕舔吃干净,然后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袁怡心用青色鞋尖移动着将另外一盘包子挪到他面前。 这是两个叉烧包,顶部裂成三瓣露出里面红褐色的叉烧馅料,渗发出淡淡的叉烧香气。 这回袁怡心也不像之前那般客气了,直接双脚交替着重重踩下。连续碾踩几次后,盘子里的面包已被踩成一盘碎渣,混杂着叉烧馅变得有些粘稠。 袁怡情抬起双腿并拢,将沾满叉烧酱和面包碎屑的两只鞋底对准墨虹源的脸:“吃吧。” 墨虹源赶紧凑上前对着她的鞋底舔食起来,很快便将她的两只鞋底清理得一干二净。 袁怡心又指指地上的盘子,墨虹源心领神会,轻轻放下袁怡心双脚后趴在地上像小狗一般吃起了盘子里的食物。 袁怡心的双脚随意地踩在他后脑勺和背上,神情悠然自得。袁怡情脸上则流露出一抹不屑,当然是冲着墨虹源的,对于姐姐袁怡心的做法她还是很赞同的。 直到他将盘子都舔得洁净如新,袁怡心的双脚还是一如既往地踩着他的头,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 蓦地,墨虹源只觉得后脑勺一轻,他正想着要怎么做才能让怡心大人饶了自己,不曾想怡心大人心胸竟是如此开阔。 正当他准备抬起头来,给怡心大人道谢时,一记重踏狠狠地踩在了他头上。墨虹源没有防备,脸直接和盘子来了个亲密接触,轻微的碎裂声从鼻骨传出,一点猩红落在了洁白如玉的盘子里。 他的鼻子被袁怡情一脚踩出血来了。 还未待他有所反应,袁怡情又一脚踢在他侧腹上:“滚起来躺着!”墨虹源赶紧翻身躺在地上,顾不得鼻子的剧痛和堵塞感。 袁怡情脸上厌恶之色更甚:“磕碰一下就出血了,真是废物!”只见她拿起一杯果汁,一脚踩在他胸口,“把嘴巴张大了!” 墨虹源赶紧张大嘴巴,鼻血顺着双颊自两边流下,显得无比可怖。却见袁怡情含着果汁漱了几下口,噗的一声全喷在墨虹源脸上。 墨虹源双目紧闭,脸上的血水倒是被冲淡了很多,只是鼻子,嘴巴里面都或多或少进入了些果汁。 见他嘴里没有多少果汁,袁怡情又喝了一口,直直地吐在他嘴里。这回倒是将他嘴巴装满了,不过溢出的果汁又有些许涌入了鼻孔,使得他的鼻子无比难受。 “咽下去吧。”袁怡情看他被自己羞辱成这幅可怜样,心情顿时愉悦了很多,轻轻踩了踩他胸口。 墨虹源这才咕嘟咕嘟地将果汁咽下,又忍不住咳了几下,脸色都涨得通红。 “好啦妹妹,先让他处理一下鼻血好了,免得将他玩死了。”袁怡心抽出几张纸巾丢到墨虹源的脸上。墨虹源赶紧坐起身来,先是给怡心大人磕头谢恩,然后才赶紧将鼻子里的血水和果汁一同擤了出来。 袁怡情不依不饶地踢着他的腿,一把抢过纸巾狠狠地塞进他嘴里:“恶心的贱东西,吃下去!”说着又拉拽着他头顶的毛将他拽得重新躺回地上。 墨虹源根本无法一口气吞下如此多的纸巾。袁怡心也看出他窘迫,便含了一口果汁吐到他嘴里。墨虹源只好强忍着反胃混合着果汁咀嚼着那团纸巾,良久后才艰难地咽下肚里。 接下来,袁怡心姐妹随意地咀嚼或踩踏着剩下的食物,与口中唾液或鞋下尘土充分混合后送至墨虹源嘴中,时而又拿起果汁漱口,漱完后依旧输送到墨虹源嘴里。 墨虹源只能乖乖躺在地上,张大着嘴巴接着袁氏姐妹喂他的食物,有时候食物并不能很精准地落入嘴中,有时会砸到嘴唇上,有时会掉落到鼻子上,他就只能尽量地伸长了舌头去舔。 舔不到的袁怡心就会贴心地用鞋底把食物刮到他嘴里,墨虹源必须用舌头舔干净她鞋底的食物残渣以示感谢。 直至一个时辰后,最后一口果汁被袁怡情吐到他脸上,然后随意地将果汁杯一丢,又将已经湿润了的布鞋脱下换上干燥舒适的拖鞋,走到早已等候多时的袁怡心身边:“今晚的打扫任务就交给这个贱货吧,姐姐,我们走。” 袁怡心早就换好了拖鞋,吩咐好管家为其备好扫把拖把,又冲正慢慢爬起的墨虹源一笑:“我们的鞋子也要记得洗干净哦。”而后二人手挽着手回屋睡觉去了。 墨虹源的肚子早已撑得滚圆,脸上,身上全是果汁与食物残渣的混合物,气味难闻至极。 一名老仆打开厅门将早已准备好的扫把,拖把和水桶放入厅内,而后捂着鼻子转身就把厅门关上了。 墨虹源叹了口气,先用水桶里的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子,把系在脖子上的长鞭解下来清洗,又把袁氏姐妹的两双布鞋都擦洗干净了,最后将地上桌上的盘子一个个拣起洗净。 洗完后提着桶去院内水井换水,这才拿起扫帚簸箕把垃圾都打扫干净,不过大多数都黏在地上和扫把上,墨虹源也没办法只能将就。最后用拖把拖了好几遍地,才勉强算是把主厅打扫干净了。 打扫完毕的他身上又出了一身臭汗,混杂着食物和果汁的气味,难闻至极。墨虹源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从怡红苑回家,强忍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逃也似地跑回了自家房屋,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经此一事,墨虹源已是身心俱疲。原本还打算去和大小姐解释清楚,可他实在是没有心力了,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第十五章】立威 次日醒来,墨虹源才发觉,昨天将银灰棍落在怡红苑了,墨虹源只好硬着头皮上门求宝。 幸好通报后来开门的是袁怡心,原来昨日袁怡心将银灰棍带回后,便交给了一名贴身老仆保管,毕竟这也算是照琳姐姐的东西嘛,可不能弄丢了。 袁怡心对墨虹源昨天的表现及最后的清理打扫很是满意,特别是墨虹源将她的青色布鞋刷洗得无比干净,便只让他磕了几个头就将银灰棍还给了他。 墨虹源如获至宝,赶紧连连磕头谢恩,然后才将银灰棍负于后背,往大小姐侯照琳所住的如意苑跑去。 和守门老仆说明来意后,老仆便进门通报。墨虹源也赶紧趁此时间打理了一下自身形象,让自己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片刻后,老仆重新打开门,神色却已变得无比冰冷:“大小姐说了,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踏足如意苑周边半步,否则,杀无赦!” 墨虹源吃了一惊:“啊?我,我只是想把这根棍子交还给大小姐,为何要杀我?” 却见那老仆已经拎出一根木棍,作势便朝他头上打来。须知,虽然这只是一名看门老仆,修为远远无法与大小姐的贴身侍从想比。但他仍拥有铁骨境修为,想驱逐墨虹源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说,就算修为与墨虹源持平,但由于他拥有大小姐仆人这一层身份,墨虹源也根本不敢与其动手呀。 有些狼狈地躲开一记棍击,墨虹源仓惶逃离了大小姐居所,直到退开到一里地以外,那老仆才收棍回府。 墨虹源看着那老仆入府的背影,只觉得内心无比复杂。他知道大小姐肯定误会了他昨天身上的女性香气,所以也做好了过来诚心道歉领罚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大小姐竟是直接下令将他驱逐,连人都不让他见上一面,这可谓是让他无比心寒。 不过,就算是将他驱逐,墨虹源还是想着要把这棍子还回去。毕竟他已经让大小姐如此失望了,对于在狐仙洞府里发生的一切他也心生愧疚,实在是没有脸面再使用大小姐给他的法宝了。 眼见已近正午,墨虹源怀揣着郁闷烦躁的心情来到了用膳区域。原本他也只是好好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吃着面,不知怎的周边的弟子就开始议论起他来,言辞一句比一句刺耳。 “哎哎你们知道吗,昨晚大小姐原本已经整装待发往日耀之森出发了。结果半路碰上那贱种,不知道那贱种做了什么惹大小姐生气了,被大小姐一记断子绝孙脚踢得嗷嗷直叫,气得大小姐直接打道回府了。” “这事我知道啊,而且那杂种爬起来后跑去买吃的,正好碰上吃喝完毕的二小姐和三小姐,被两人联手抓到府上狠狠羞辱了一个晚上,据说榨精都榨了好几次,怪不得今日面色苍白,肾虚体弱呢。” “哈哈哈,听说还喝了三小姐亲赐的圣水呢,昨天晚上晚些时候我朋友又撞见他,身上那气味啊我的天,就跟扔到猪圈里滚了一圈似的,令人作呕呐。” “嘿嘿,那你们是不知道,这贱畜生早上还跑到大小姐府上,估计是还想着继续吃软饭呢,结果被看门的那老伯手执长棍直接赶出来了,真是笑死我了。” 阵阵刺耳的哄笑声让墨虹源额头青筋直跳,当听到他还想继续吃软饭时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拍案而起:“别太过分了你们!” 一众子弟顿时将矛头齐齐指向墨虹源,为首的正是之前那三个铜皮境后期的子弟:“哟哟哟,说你两句咋还上火了呢?你要不干出这种破事,我们也不知道你竟如此不要脸呐~” 墨虹源顿时认出了这几位,是之前在他发威之时跪地向三小姐求援的那三位铜皮境后期子弟。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显然这是为他设下的一个局。 墨虹源冷笑一声:“原来是你们这几个软脚虾,是三小姐为你们撑腰了还是怎的,上次在我面前不战而屈的情景这么快就忘了?” 一提此事,三人面色都阴沉了下来,纷纷运转全身灵气,气势顿时拔高了一大截:“少啰嗦!我们三个现已集体晋级铜皮境圆满,拿下你这同境的废物犹如探囊取物!” 墨虹源眉头一挑,这三人身上的气势确实跟之前相比有很大长进,但和自己比起来,似乎又显得有些……弱? 还不待他细想,其中一名黑袍子弟已经挪移到他身前,手掌如刀高高举起,下一刻便要劈在他头上。 墨虹源眼神一凝,一身气机轰然运转,这气势竟稳压那三名铜皮境圆满子弟一头。 只见他右手迅速抬起,那绷直如刀的手掌就这样被他夹在了两根手指之间,再难寸进分毫。 “什么?!”那黑袍子弟大骇,却见墨虹源的另一只手掌不知何时印在了他胸前。 下一刻,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只听一阵乒乒乓乓,不知多少无辜子弟桌椅被他撞翻,最终躺尸在一堆桌椅中间,已是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墨虹源随意地甩了甩手,冷冷看向剩下的那两名子弟。 中间那名白袍子弟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冷哼一声:“二弟,全力运转归一法诀。” 那名灰袍子弟迟疑了一下:“大哥,三弟已经身受重伤,单靠我一个人的灵气,似乎不足以……” 还未待他说完,那白袍子弟便寒声打断了他:“我说,全力运转归一法诀!” 那灰袍子弟一咬牙,伸出手掌按在那白袍子弟的左肩。只见他二人身上同时亮起一道红光,似乎有一股股灵气自灰袍子弟身上输送至白袍子弟。 仅仅几个弹指之后,那灰袍子弟的气息便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面色也变得无比苍白。而那白袍子弟的气势则再度拔高了一个层次,显然是将灰袍子弟的灵气以某种秘法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白袍子弟气势如虹,比先前铜皮境圆满的气势都高出不少,可气势仍未能压过墨虹源。 得见此景,那白袍子弟眉头一皱,心里暗骂了那黑袍子弟一句。若不是他逞强意外被那贱种重创,现在他便能集结三人之力,气势必然压过这杂种一头。 不过事已至此,白袍子弟也没有气馁,深吸一口气便朝墨虹源冲杀而去。墨虹源眼神一凝,对方的拳法招式被他完完全全看在眼里。 面对白袍子弟的进攻,他只是简单的一拂一拍,白袍子弟打出的双拳便被他轻松化解。 白袍子弟暗叫一声不好,墨虹源这一拂一拍看似简单,实则精准地击打在他力竭之处,无形中让他双拳失去力量,被挡开后双臂还微微发麻。 就在他惊异之时,墨虹源早已欺身上前,与其对攻。白袍子弟连忙运气相应,不料墨虹源的攻势一波比一波猛,而他的攻势几乎都被墨虹源轻易化解,弹指间便身中几拳,白袍染血。 在两人退开后,墨虹源身上依旧纤尘不染,稳如泰山。反观那白袍子弟已是唇角溢血,气息紊乱,原本志得意满的脸色现已变得无比苍白,俨然是被打懵了。 “还要打吗?”墨虹源收拳冷视,周边围观的子弟早已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却见那白袍子弟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抹坚定,从一旁跌坐在地的灰袍子弟背上抽出了一把长剑,遥遥指向墨虹源:“你这该死的贱种,今日,我便替三小姐手刃了你!” 说着,就见他将灵气尽数灌入那把长剑。剑身嗡鸣,顷刻间便将他一身灵气汲取干净,通体显出淡黄色的光芒,显然品阶也是不凡。 “贱种,受死!!!”白袍子弟双臂高高举起,以一个无比霸道的姿态将长剑狠狠斩下。 一道淡淡的黄色剑气自长剑上飞出,虽然颜色黯淡但气势惊人,目标直指站立在不远处的墨虹源。 墨虹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抬手便将负于后背的银灰棍抽出,双手紧握棍尾向其输送灵气,在那剑气抵达身前半尺之时猛地挥出,以一个极其蛮横的姿态与那淡黄色剑气硬撼。 没有想象中的绚丽爆炸,只见那剑气与长棍相撞,仅仅僵持了几秒便烟消云散,化作点点黄色灵气飘散在空气里。 白袍子弟瞳孔一缩,却见墨虹源已执棍杀来,连忙抬手再度挥出几道剑气。但这回挥出的剑气气势已不如第一道那般强势,如同纸糊般被墨虹源一棍棍打散,转瞬间墨虹源便来到他身前。 察觉到不妙,白袍子弟只能将身上最后一丝灵气灌注到长剑内。眼见墨虹源已经挥棒劈下,白袍子弟只能双手执剑首剑柄高高举起。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那原本刃若秋霜的剑身迸裂出一道道裂痕,逐渐蔓延至整个剑身,随后彻底碎裂开来。 白袍子弟面色一白,却见一个圆形的棍头直直戳向自己胸口,紧接着喉头一甜,倒飞出去的同时一口血喷了出来,重重地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时已经昏厥过去。 墨虹源收棍立定,环视一眼见无人再敢出声,仅剩的灰袍子弟也已是万念俱灰,便回到座位将剩下的几口面吃完,而后施施然离去,一如先前那般鹤立鸡群。 直至他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里,那灰袍子弟才赶紧颤抖着爬起,口中悲鸣:“大哥!三弟!”一众子弟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昏倒的二人抬去救治去了。